銀垣

伐竹取道 折花酿酒

忘羡《朝暮》

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个难眠之夜都在和听哥 @岡目八目 为广播剧尖叫,还不是因为广播剧太好磕了太好磕了太好磕了顺便祝羡崽生日快乐

 
 

  

  

  —朝—

 
 

  冬至卯时三刻,天未明。

 
 

  点支红烛漾起光辉,暖色霎时笼罩上室内陈设。寒风刮落案上残稿的前一刻被人合窗挡去庭外,榻上之人似乎梦中觉冷,打个喷嚏后刮了刮鼻子,往被窝里缩得更深了些。

 
 

  魏无羡裹着被子往里边滚,伸手四处摸索,没摸到意料中温热的身躯,眼虽然闭着,眉头却皱起来,嘴唇动了动仿佛不满地嘀咕了几句。他将手露在外面吹冷风,故意晃了晃,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暖意在掌心蔓延。有人握住他的手,熟悉轻淡的嗓音响在耳畔:“我在。”

 
 

  他好像这才满意一般,眼也不睁迷糊着起来勾住人脖颈胡乱亲几下,又心安理得翻过身继续睡。

 
 

  床榻被他翻来覆去闹腾得凌乱,蓝忘机微不可查叹了口气,重新掖好被角,浅淡如清潭的眸子被柔色化开涟漪。

 
 

  

 
 

  二人自从云游回到云深不知处,作息上便产生了细微变化。蓝忘机照旧卯时晨起,半刻不多不少,魏无羡也不得不跟着早起一会儿,总不至于蓝忘机去兰室讲学,他还在静室呼呼睡大觉。

 
 

  虽然他眼里的早起,只是和日上三竿比少了两刻而已。

 
 

  难得这日休沐,既无正事要做也无旁人叨扰,他头天闹到深夜才肯休息,今朝即使起再晚也碍不着事,他便当真睡死得彻底。

 
 

  沐浴焚香穿戴整齐后,已经过去许久。蓝忘机将昨日批阅过的答卷和未经批改的分为两类,又将甲等乙等末等依次排放。纸卷掀动声扰得魏无羡翻了个身,蓝忘机放轻声音,同时抬眼望向窗台。

 
 

  夜色愈浅,天已半明。

 
 

  

  分明未曾下雪,空气中却浮动着清冽雪意,踏上青石板时惊落簌簌寒霜,凉意轻而易举侵入皮肤。蓝忘机出门取早膳,绕过花木游廊正好撞见了蓝思追。人毕恭毕敬地拱手示礼,他颔首,正要离去时蓝思追似乎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含光君,魏前辈起了吗?”

 
 

  蓝忘机看他一眼。蓝思追解释道:“昨日魏前辈说趁今日休沐,带我们去,去……”

 
 

  他憋了半晌,“捣山魈窝”这四个字实在不好意思对含光君说出口,只好换了种极其正经的说辞:“去夜猎!”

 
 

  蓝忘机摇了摇头。

 
 

  他没说话,蓝思追却明白了,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。

 
 

  

 
 

  蓝忘机取早膳回来时,庭院里梅萼分明,晨风携着熏笼散发的檀香气息吹拂开静室的门,在门缝处泄出吱呀声的前一瞬,他抬手止住门,进屋后再静静合上,榻上的人仍是未醒。

 
 

  他将早膳置于案上,走到榻前轻轻推了推人肩膀:“魏婴。”

 
 

  沉寂无声,只有窗外传来几声鸟叫。

 
 

  蓝忘机顿了顿,又唤一遍:“魏婴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这才有了点反应,他眼皮动了几下,似乎在试图睁开,但没怎么试图一会儿就立刻跟困意妥协,拉过推他的手亲亲摸摸:“就一会儿,别闹…”

 
 

  默然片刻,蓝忘机垂首在他耳边,低声道:“昨日是否答应带思追夜猎。”

 
 

  听到这句话,魏无羡睁开眼,一下子坐起来,茫然盯着空气喃喃自语:“夜猎?不是捣山魈窝?”

 
 

  蓝忘机:“……”

 
 

  魏无羡转过头问:“几时了?”

 
 

  蓝忘机道:“辰时。”

 
 

  这两个字一落定,魏无羡当即安然躺下闭上眼:“早着呢,不急……”

 
 

  蓝忘机:“不急,也要更衣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假装没听见。

 
 

  尝试无果,蓝忘机起身走到案前,打开食盒。清粥小菜的味道弥漫开来,一闻便知不是云深常规伙食,而且某人自己的手笔。

 
 

  这种诱惑就很不能忍了。

 
 

  魏无羡被香味苦苦折磨了半刻,长号一声,痛苦地磕了磕后脑勺:“好哥哥你饶了我吧,昨天明明是你弄我那么晚的!”

 
 

  蓝忘机面不改色继续布菜,听见这话也无动于衷,玲珑剔透的瓷碗盛着软香糯米,沉睡的味觉被清甜之味一点点勾醒。魏无羡磨磨蹭蹭爬起来,半迷着眼扒着榻边思考人生何必如此苦难。清凉湿润的帕巾覆上脸颊,蓝忘机一边给他擦脸,擦到眼睛时他打了个哈欠:“蓝湛,你真的好无情。”

 
 

  他语气里还有浓浓倦意,但又实在舍不得蓝忘机亲手做的吃食,故才勉强睡醒。蓝忘机不说话,将他衣服和发带从屏风上取来,才道:“如何无情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边穿衣服边道:“你不让我好好睡觉!”

 
 

  将人收拾妥当,蓝忘机又转到屏风后,再出来时手里拿着双乌黑干净的靴子。魏无羡还在床上滚来滚去:“我和他们说的是下午,这才几时?辰时!以往辰时我…”

 
 

  他目光往人身上一瞥,登时眼睛一亮,被那双吸引了注意,连带着刚才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:“新鞋?”

 
 

  蓝忘机道:“是。”

 
 

  

 
 

  魏无羡想起前几日夜时蓝忘机总比他睡得晚,有次他偷偷睁只眼探头看人到底在案前干什么,看到双鞋时他心里还犯嘀咕蓝湛到底在搞什么啊。

 
 

  这会子他半句话说不出来,说话都有点磕绊:“你…你做的??”

 
 

  蓝忘机没有直接回答,只道:“过去那双不可再穿。”

 
 

  

  他以前那双的确是不行了,边缘有几分撕破,蓝忘机提醒过他许多次,但他一直懒得换。没想到这回人直接给他做了一双。

 
 

  蓝忘机垂眼要给人换上,却被人先一步阻拦:“含光君!别动!”

 
 

  魏无羡把两只鞋抢过来,宝贝似的揣怀里:“今天下午要去的地方太脏了,我舍不得,我得把它供起来。”

 
 

  蓝忘机:“……”

 
 

  蓝忘机:“要穿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道:“以前那双还能凑合凑合。”

 
 

  这回蓝忘机却有些严肃了,皱了皱眉:“不可以。”

 
 

  

 
 

  一般这三个字一说出口,就代表绝对不可以,再闹下去估计就把人整生气了。魏无羡磨蹭一会儿,还是选择妥协,自己穿上鞋后甚至有点不敢挨到地面,看来看去忽然感慨道:“蓝湛,你怎么什么都这么厉害,连鞋都会做!别说鞋了,我拿针只会扎人。”

 
 

  蓝忘机道:“扎谁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想了想:“还真没扎过,倒是温情扎过我。”

 
 

  “……”蓝忘机:“为何。”

 
 

  “因为她想让我戒酒”这句话被他硬生生憋了出去,半晌,他笑道:“我忘了,反正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 
 

  

 
 

  他这会子已然清醒,用过早饭后信誓旦旦要帮蓝忘机批改作业,还没等人点头许可,便一阵风般的溜到案前,但看着一案归置好的书页,竟然有点不忍心弄乱这份整齐。

 
 

  魏无羡先从批改过的末等里拣几张来看,翻着翻着不禁咋舌。蓝忘机给人的批注向来言简意赅,只需做到一针见血指出问题,实在遇上写的没有条理主次不分的,也能淡定批上“重写”二字。

 
 

  他看了一会儿,不由自主从笔架上取只毫笔,蘸了朱砂后学着蓝忘机的勾法,在错漏之处画圈。

 
 

  

 
 

  蓝忘机这边将残羹收拾完毕,也来到案前,见魏无羡已经批去了一小半,仿佛还批得饶有兴致。静默片刻,他没有打扰人的认真,取了卷书坐在旁边的席子上细细翻阅。

 
 

  

 
 

  不知过了多久,日头渐盛。蓝忘机阅到第二卷末,手指浅浅掀起第三卷一线时,魏无羡撂开笔,伸了个懒腰:“我批完了!”

 
 

  他抬手捶了捶酸痛的肩膀,唉声叹气:“你家小朋友写的东西,真没意思。”

 
 

  蓝忘机放下书卷,将温度正适的茶推到他面前一盏:“如何无趣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掀开茶盖喝了一口,略微的苦涩后有清甘之味在舌尖蔓延。他想了想,道:“太规矩了。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,偏要引经据典谈上一堆,看得人一个头两个大。”

 
 

  蓝忘机点头,道:“日后多加提点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道:“是!要你一个人提点也太累了,以后我也帮你提点提点他们,好不好?行不行?”

 
 

  他笑眯眯凑头到蓝忘机身边,托着下巴仿佛在认真询问人的看法,丝毫没注意自己雪白的衣袖即将沾上纸页未干的墨迹。

 
 

  蓝忘机将他的手移过来,把袖口细细往上翻了一层,淡声应道:“好。”

 
 

  

 
 

  格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打开,微风轻巧拂过两人衣袂,漾起如水般波澜。

 
 

  

   

 
 

  

 
 

  —暮—

 
 

  

 
 

  “南方有赣巨人,人面长臂,黑身有毛,反踵,见人笑亦笑,脣蔽其面,因即逃也,即为山魈。”

 
 

  进洞前,魏无羡慢悠悠念出这句话,神情无谓得仿佛根本不把洞里的东西放在眼里。而跟随前来的众小辈从洞口往里一探,一下子被逼退好几步,捂着嘴面露恐惧:“魏前辈,我们真的要进去吗?”

 
 

  小钱袋的线绳被魏无羡套在食指上一圈一圈的转,闻言他停止哼调,挑了挑眉:“当然。”

 
 

  洞内异味冲天,尸体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,金凌连洞口都不想再靠近,捏着鼻子皱紧眉头:“这怎么可能是山魈窝?!你骗人的吧!”

 
 

  魏无羡双手交叉抱臂,道:“这话我不爱听了啊,我像是那种经常骗小孩儿的人吗?”

 
 

  金凌实在忍不住又往后退几步,表情嫌恶恨不得能离这里多远是多远,听见魏无羡这话,满脸写着你他妈不是吗。

 
 

  一堆人抱怨连天,谁也没成想山魈窝是这种地方,原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好好表现,现在全都想赶紧回家远离是非之地。

 
 

  魏无羡看他们的表情就想笑,心说这群小朋友还是见得太少,他拍了拍手,道:“行了,除非身体残缺否则都给我进去!”

 
 

  蓝景仪想也没想,脱口而出:“我脑残!”

 
 

  众人怔了一瞬,紧接着都笑起来。魏无羡更是进洞的脚步一顿,几乎要笑倒在地。

 
 

  他这话一说,连自己都愣了,反应过来之后涨红着脸连忙摆手:“我不是我没有!”

 
 

  魏无羡捂着笑疼的肚子:“别!不用解释。我懂,你不需要进去了!还有人脑残吗?”

 
 

  金凌道:“我进!”

 
 

  他看了蓝景仪一眼:“反正我不脑残。”

 
 

  “你……!”

 
 

  就连蓝思追也是很礼貌才没有笑出声,眼角眉梢却有浅浅笑意,唯一一个问了正事:“魏前辈,进去需要注意或者带什么吗?”

 
 

  魏无羡摆手:“一个山魈窝而已,哪这么麻烦,看你们一个个吓得,大惊小怪。”

 

 
 

  洞口潮湿阴暗,越往里走越发没有光线,只能凭着脚下的感觉判断踩着的应该是什么东西。地面积累了大大小小的水泊,更有水滴从头顶石棱处不断坠落,不仅气味甚异,悚然寒意也一股一股从山洞深处冒出来。

 
 

  蓝思追等人说怕倒也真不是怕,只是观察魏无羡一步一步都走在平稳的石头上,不沾半分水泊,还以为其中有什么关窍,于是也都跟着不踩水泊。如此这般行步却艰难许多,毕竟洞中实在没有特别多的石头可以走,行了一段,蓝思追有些汗颜:“魏前辈,这水下到底有什么玄机?为何不可沾染?”

 
 

  魏无羡一怔,转头看见一群小辈跟着自己的足迹半分不敢偏差,疑惑道:“我说不可沾水了吗?”

 
 

  金凌道:“你就是这么表现的!”

 
 

  “我?”魏无羡指了指自己,登时明白过来,一阵无言后道:“我这只是怕脏了我的鞋啊。”

 
 

  “……”

 
 

  金凌显然最不能接受这个解释:“你那鞋又不是金子打的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啧了一声:“那你就不懂了,它现在比我金贵。”

 
 

  蓝景仪也好奇了:“为什么?”

 
 

  只见魏无羡不知想到了什么,扬起唇角,颇为得意道:“这是你们含光君送我的。”

 
 

  长久的静默无言之后,众人忽然觉得,比起和有事没事炫耀一下含光君的魏前辈待在一起,山魈窝还真是……有意思多了。

 
 

  

 

 
 

  —合—

  

 
 

  魏无羡回来时,天色已晚。

 
 

  灯烛下案前之人的脸庞分外柔和,摇晃轻颤的火苗映入眼眸,如同从深潭处捞上一颗星星。

 
 

  蓝忘机将门生上交的近日夜猎总结修正,刚刚搁下毫笔,一双手覆盖上眉眼,笑吟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含—光—君?”

 
 

  他身上有雨露未干的青草气息,指尖发凉像是久经冷风吹过。蓝忘机将他的手拿下来,放在自己掌心,温热传递过去:“去了何处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任由他握住手,直接在书案上坐下来,吊儿郎当翘起腿。经历了一下午鸡飞狗跳,鞋底虽然沾上了些许灰尘,鞋身却洁净如新。他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,道:“山魈窝好找得很嘛,就是你家小朋友的表现……”

 
 

  他说到这里,忽然笑起来,眉梢一颤一颤:“我的天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”

 
 

  蓝忘机道:“不尽人意?”

 
 

  魏无羡勉强止住笑:“也不是。思追很不错,身手挺好应变能力也可以,再沉稳几分便更好了。至于景仪…”

 
 

  他脑子里又回响起那句“我脑残”,扑哧一声又忍不住哈哈道:“还未进山洞先语出惊人,挺可爱的。”

 
 

  蓝忘机浅浅颔首,听起来并无大事,也未深究到底如何语出惊人。顿了顿,他道:“去沐浴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哎了一声,原本都要歪在蓝忘机身上了,听到这话又站起来,提起步子就走:“知道,不用提醒我,现在去行不行?我帮你带小朋友你还什么表示都没有,就急急把我往外赶……”

 
 

  他还没说完,手又被人拉住转过来。

 
 

  

 
 

  绵长的吻延续在二人唇齿间,夜风如不敢惊扰般止步于窗檐。停止之后,魏无羡轻轻离开他,眼角眉梢皆是笑意:“含光君,你好甜啊。”

 
 

  

  蓝忘机面无波澜重新叮嘱一遍:“沐浴。”

 
 

  

 
 

  “好好好行行行,”魏无羡转身,刻意嘀咕了一句,“正好回来还可以干其它的。”

 
 

  

  蓝忘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,目光依旧停留在书卷上,只是半晌过去,却连一页都没翻过去。

 
 

  

 
 

  说是要干其他的,其实魏无羡也实在疲倦得很,闹了一天到现在差点在浴桶里睡着。最后还是蓝忘机将他捞上来,擦洗干净换上雪白的中衣,他又清醒一会儿,跟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。

 
 

  “再过些日子就到年下了吧?”

 
 

  冬天的时候被窝是比任何地方都好的去处,魏无羡眯着眼躺在蓝忘机身边,意识逐渐朦胧,忽然有些奇怪蓝湛平时这么冷一个人,怎么身上就这么暖?他情不自禁就想往人身边靠,想起即将冬至,便随口问了句。

 
 

  蓝忘机将他被子盖好,应道:“嗯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想了想:“那我们就先不走了,等过完年再走?”

 
 

  蓝忘机道:“好。”

 
 

  

 
 

  “你家过年都干什么?伙食不会还这么难吃吧,不行不行,要真这样我们还是出去吃。叫上思追他们一起。”

 
 

  

  “好。”

  

 
 

  魏无羡讲着讲着犯起了困,接着说话都开始前言不搭后语。最后眼皮子打架得厉害,实在撑不住了,他仰头亲了亲蓝忘机的下颌:“我不熬了我先睡了…蓝湛明天见。”

 
 

  

  他往人怀里蹭紧了些,枕着胳膊安心合眼,蓝忘机忽然问道:“为何每日都要说这句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有点迷糊:“啊?哪句……哦,明天见吗?”

 
 

  蓝忘机轻轻捏了捏他藏在被子里的手指,嗯了一声。

 
 

  魏无羡费力提神想了一会儿:“我也不知道…明天再说吧,也可能是因为…”

 
 

  他话到这里没说完,嘿嘿笑了两声。

 
 

  蓝忘机垂眼去看他:“怎么。”

 
 

  魏无羡不说话,抬脸又亲了下他嘴唇,才道:“可能因为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你,我会睡得更快,这样明天就能马上来了。”

 
 

  蓝忘机屏住了呼吸。

 
 

  魏无羡没听到人再回应,刚才强打起来的精神这会儿又消失殆尽,疲倦铺天盖地涌上来。他打了个哈欠,眼角都被困意磨出了泪花:“不行了不能再说了,我真的困了。”

 
 

  话音刚落,他头一歪,沉沉睡过去。

 
 

  

 
 

  而过了许久,灯烛耗尽最后一分暖意,黑暗中蓝忘机轻声却郑重道:“明天见,魏婴。”

  

 
 

  

 
 

  

 
 

  end.小魔实体书番外最戳我的就是《朝暮》,书里那两句“明天见蓝湛”“明天见,魏婴”是我的最爱。明明是很平淡的日常,但寥寥几句话就勾勒出了深情,这是历经风雨磨难后,最温柔的爱情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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