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成长记事》
●双璧亲情向 cp依旧only忘羡
乱写的 ooc ooc
00.
“天性”二字并非空穴来风,究其根源有“人之初性本善”之句,亦有“人性本恶”之谈。到底是善是恶,如今仍没有定论。
但在幼年蓝涣的眼中,他这个弟弟就是生性冷淡。
01.
蓝湛出生伊始,蓝涣趁人没注意时独自跑来,扒着门沿小心翼翼探头去看,但人来人往总看不清楚,只能瞅见一方小小的摇篮。
待人都散去,他又张望了一会儿,确定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来,才轻手轻脚来到摇篮面前。
粉团子般白嫩的小孩儿闭着眼睛,睫毛漆黑细密,仿佛已经陷入安睡状态。
蓝涣不由自主伸出手指想点点小孩儿的额头,小孩儿却在他手指落下的前一刻睁开了眼。
他吓了一跳,不知所措紧张地环望四周——据说刚出生的小婴儿见到陌生人都会哭得好大声。
哭声引来大人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糟糕,可这种预想并没有发生。蓝湛只是微微眨动了下眼,面无表情盯着蓝曦臣看一会儿后,闭上眼继续睡。
“……”把蓝涣跃跃而出的那句“我是哥哥你不要哭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。
02.
蓝湛一岁按例举行抓周,仙门百家前来庆贺,每家奉上一件物什,全部堆在蓝湛身边。
而面对几十双充满期待的眼睛,蓝湛毫无反应,垂着眼专心致志玩跟自己手掌般大小的木剑。
蓝涣身量尚且还小,听说弟弟什么也不肯抓,急急跑过来,艰难地挤进人群,蹲在一圈又一圈的零碎玩意儿外面小声叫他:“阿湛,随便拿一个——!”
蓝湛岿然不动。
他顿了顿,试图用平日里叔父的话语稚声地警告:“不拿一个的话,小木剑就不能陪你玩了。”
蓝湛耳朵微动,仿佛听进去了这话,才舍得抬眼。
他环顾一周,缓缓绕过笔墨纸砚琴棋笛箫,视线忽然定住,然后伸出柔软的小手从一堆东西里直直拽出一只铃铛来。
镂空九瓣莲银铃,还系着淡紫色铃穗。
云梦江氏宗主略微诧异,半晌后未语先笑:“想来小蓝二公子日后定是和我江家有缘了。”
周围人笑着连声称是,蓝湛放下铃铛,小眼神接收到蓝涣的手势表扬后,低头继续心无旁骛玩小木剑。
等众人散去,门生上前把东西收拾掉,蓝湛又抬眼了一次,把刚才挑出来的铃铛攥过来,奶声奶气吐字还不清楚:“我的。”
待在他身边的蓝涣忍不住笑出了声,门生尴尬道:“自然是二公子的。”
03.
蓝湛最初学走路,和蓝涣有些相同——皆是宁愿跌倒了也不要人扶的主。
不过蓝涣曾经是推开前来扶他的人的手,认真扬起脸道:“我可以的。”
而蓝湛现在则是一声不吭爬起来,哪怕步伐依旧颤颤巍巍,单凭冷漠的眼神就把门生吓住不敢上前。
旁人不敢上前,不代表蓝涣看着不心急。他看来看去实在忍不住了,跑过去牵弟弟的手,小大人般地叮嘱:“阿湛不要总是拒绝别人的好意,他们是想帮助阿湛快点长大啊。”
蓝湛居然一怔,紧接着小脸憋得通红。
蓝涣见他表情有了变化,心中还有些高兴,继续道:“摔倒了很正常,这种事情用不着羞,他们不会笑阿湛的。”
蓝湛:“……”
蓝湛:“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,蓝湛嘴里才艰难地蹦出几个字:“…兄…松手……”
茫然的蓝涣低头一看,才发现自己把弟弟的手给攥红了。
04.
“从前有座山,山里有座庙……”
蓝涣读完整个故事,合上书卷,仔细回味一番,转头笑着问:“阿湛觉得怎么样?”
蓝湛到底还小,听着如此长的睡前故事,眼皮子逐渐开始打架,难得一副神思倦怠的状态,他不置一词,但脸上已经挂满了困意。
而蓝涣仿佛未发觉一般,没有得到回答于是又问了一遍:“阿湛?”
昏昏沉沉的蓝湛终于被唤醒一丝思绪:“嗯。”
蓝涣拍拍手,得到肯定后心满意足:“那现在轮到阿湛给我讲啦。”
才几岁的孩子哪里会讲故事?蓝湛摇摇头,吐出一字:“困。”
蓝涣道:“可刚才说好的,我给阿湛讲一个故事,阿湛也给我讲一个故事啊!”
你的故事太长了。蓝湛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,静默半晌,妥协似的开口,勉勉强强讲故事。
起初蓝涣托着下巴很认真在听,眼里满满都是期待,听到最后,他嘴边的笑意却无论如何也挂不住了:“阿湛……”
蓝湛停止讲自己的故事,疑惑地抬眼:“?”
“……”蓝涣:“讲故事是讲一件有趣的事情,不是要你背家规啊……”
05.
云深不知处后山有处溪泉,泉水清冽甘甜,周边草木茂盛,但因为鲜少有人踏足,故添了几分与别处不同的寂静。
蓝涣拾起草丛里的石子压低了抛出去,石子滑着水面飞出老远。他连忙回身:“阿湛!看!”
蓝湛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,因为是刚睡醒就被人拉过来,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。精神不振,满脸写着迷茫。
飞去溅水的石子没有被来得及观看,蓝涣低头从草地里再拣石子扔出去,紧接着赶紧道:“阿湛!!”
蓝湛微微眨眼,这回的确是看到了,不过反应依旧不大。
但蓝涣兴致很高,他将石子放在蓝湛的小掌心里然后举起来:“我教阿湛怎么做!”
“……”蓝湛神情倦倦任由人举手,另一只手挠了挠雪白的小脸。
不清楚到底是要干什么。
蓝涣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,按住蓝湛的手心卯劲一抛——
……
他将整个蓝湛都甩了出去。
06.
蓝涣和蓝湛第一次同母亲睡觉,隔着一架流云屏风,母亲睡在里间,他们睡外间。
即使不能像寻常人家一般赖在母亲怀里撒娇取闹,但对于连和母亲见面次数都被严苛规定的俩人来说,这样已经是莫大的满足。
柔柔月光透过格窗,撒落一地清辉荡漾。有风穿过竹林沙沙作响,龙胆小筑前时不时传来几声夜莺的啼叫。蓝涣躺在陌生的榻上侧耳听着,一想再过几个时辰天色将明,他便不得不离开这里。年岁不大的人儿无端生出许多愁闷,故而翻来覆去睡不着,于是他穿起鞋子下了榻,悄悄跑去看弟弟睡得怎么样。
蓝湛仿佛没有这些忧愁似的,安静又规矩躺在榻上睡觉,浅浅的呼吸声只有凑近了才能听到。蓝涣叹了口气:“阿湛,这是我们第一次和母亲一起睡觉。”
“你开心吗?”
“母亲明明最温柔了,真想每天都这样。”
“可是我们再过几个时辰就要走了……”
他说话不停,还要再说下一句时,蓝湛睁开眼睛,侧首静静地望着他。
蓝涣微微惊讶,又有些欣喜:“阿湛也没有睡着啊!一定也是在想母亲吗?”
蓝湛:“……”
沉默许久,蓝湛道:“是…”
蓝涣道:“太好了,我也在想,我们一起睡不……”
蓝湛自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打断了别人的话:“是兄长吵醒我的。”
蓝涣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tnc•或许有后续(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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